静水深流

素履之往,一苇以航

图说 《十八相送》17


门锁一转,阿诚以为又是个梦。

卧室门开了,明楼拎着一身制服,朝床头灯下望了一眼。阿诚是伏在明台枕边睡着的,睡得很浅,他一抬头,明楼就不看他了。

小朋友睡得正香。阿诚动了动,他坐在地板上,腿是木的,一时还起不来。

明楼拉开衣柜,把制服挂好。又站了站,才走过来,俯身,捞住阿诚的胳膊,挽起了他。

横竖也是站不稳,阿诚在明楼臂上扶了扶,就顺着,倚在了他的肩头。

明楼伸手环住他,两个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。

阿诚知道,明楼那天说定了的事,不会有半分转圜。在学校,明教官教的是令行禁止,公私分明,他这样,又何尝不像明台,仗着当哥的喜欢,赖着他不走。

阿诚贪图着这个怀抱,听明楼压住嗓音说:“你又帮小朋友逃学。”

他抬了一下头,轻声反驳:“我没有,小祖宗自己跑来的。”他伸手,揭起被子一角,给明楼看那双受伤的小脚丫。

明楼僵了一下,阿诚觉察了,他知道,明楼和他怕的是一样的,可是明楼没说出来,他只说:“不听话。跟你学的。”

阿诚有几分抱怨,他说:“是你把他教得太聪明了。”

明楼笑了。“两个都是我教的,怎么你就这么傻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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